第(1/3)页 孝亲王在一旁听得皱眉。呈上那样一份单子,已经算是得罪了朝中半数重臣。再让他一个刚回来的人插手廷尉审判之事,怕是……要被人孤立。 朝廷有朝廷的章法,不是对的事情就一定能得到别人的支持的。曲高和寡,正直的人,反而易早夭。更何况,这么多案子,不可能全部都顺顺利利办下来。 然而,沈故渊仿佛半点也没有考虑这些,开口就一个字:“好。” 众亲王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,孝亲王开口想劝,看了看他的神色,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。 这孩子,虽然接触不多,但似乎跟太祖皇帝一个性子。说一不二,谁劝都没有用。 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。 天色阴暗。没一会儿就飘起了小雨。国库前聚集的众人连忙借着躲雨的由头四散。重臣和四大亲王连着沈故渊沈弃淮一起,去了清和殿详细商议。 出宫门的时候,云烟替沈弃淮撑起了伞,沈弃淮一脚踏进雨幕,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沈故渊。 “这一回,是本王输了。”他道:“输在哪里,本王自己清楚,皇叔好手段。” “过奖。”看了看天上的雨,沈故渊嘲弄地勾唇:“不过你不是皇室血脉,这一声皇叔我就不承了。” 真是会逮着人的痛脚踩!沈弃淮沉了脸色,愤恨地扭头想走,却抬眼就迎上个人。 水纹的流仙裙,绣锦鲤的鞋,一面梅花绢伞微微抬起,就露一张温和柔美的脸。 “王爷。” 沈弃淮停了步子,眼里杀意翻涌:“池鱼。” “王爷怎么了,怎么这样凶?”微微一笑,池鱼踏水而来,行过之处涟漪层层,如凌波仙子,姿态曼妙。 然而,这丝毫没有让沈弃淮息怒,反而是红了眼:“本王那样信任你,你敢背叛本王!” 是她,要不是她,沈故渊不可能知道那些人贪污的事情,更不可能中了五石散还没死,一定是她出卖了他! “王爷在说什么呢?”抬袖掩唇,池鱼笑得温柔:“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?” “别装蒜!”戾气满身,沈弃淮推开撑伞的云烟就大步朝她冲过去:“你根本不是一心一意要来帮我,你分明是要来害我!” 最后一个字带着雨水洒了池鱼一脸,沈弃淮的手也伸上来,立马要掐住她的脖子。 然而,池鱼早有防备,轻轻往后一跃,灵巧地躲开了他,溅起的雨水带着泥,还了他满脸满身。 看着她这动作,沈弃淮一愣:“你……” 会武? “鹞子翻身可是基本功啊,有人曾经教我的时候说,练好了,下雨的时候翻,也不会溅起半点雨水。”落地绢伞往肩上一搭,池鱼笑得妩媚,摸了摸沾湿了秀发:“可惜我资质愚钝,总是练不好,不好意思啊王爷。” 心猛地跳了一下,沈弃淮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雨幕里,呆愣地看着她,嘴唇渐渐变得惨白。 鹞子翻身…… “池鱼,这一招常用,叫鹞子翻身,是基本功,你得学好了。” “呃,弃淮哥哥,这样可以吗?” “太笨拙了,等你练好了,下雨的时候翻,也不会溅起半点雨水。” …… 这是他曾经对宁池鱼说过的话,面前这个人,怎么会…… 难道说?!沈弃淮睁大了眼,喉结上下滚动好几回,捏紧拳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 眼前这张温柔乖顺的脸,和当初那张活泼痴情的脸渐渐融在了一起,变成了一个撑伞微笑的人,她轻抚着自己的侧脸,眼波流转地看着他勾唇:“你怎么了啊,弃淮哥哥?” 弃淮哥哥……弃淮哥哥…… 心口仿佛被一只手凶狠地掐着,沈弃淮的表情骤然变得扭曲,双眼充血,呼吸都困难起来:“你……” “怎么了?”两眼无辜地看着他,池鱼眨眼:“您看起来好痛苦哦。” “宁……宁池鱼!”捂着心口。沈弃淮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名字。 池鱼“咯咯咯”地笑起来,眼神里满是不屑:“又把我当你的池鱼郡主了?” “难道……不是吗?”沈弃淮血红着眼看着她:“除了你,谁会知道那些话!” “现在的男人,可真是好骗。”轻蔑地看他一眼,池鱼撑着伞就走到了沈故渊面前,俏皮一笑:“师父,咱们回去吧?” “好。”沈故渊颔首,走进她的伞下。随她一起前行。 “站住!”沈弃淮低喝:“今日不说清楚,你别想走!” 停下步子,池鱼回头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:“王爷纠缠得过分了吧?宁池鱼是您亲手烧死的,她是死是活,您最为清楚。现在抓着我一个外人不放,有什么意思?” “你撒谎!”沈弃淮嗓子都哑了:“你分明就是宁池鱼!” “嗤。”白他一眼,池鱼扭头。伸手将旁边的人拉下来些,踮脚就吻了上去。 清冽的雨水混着少女的清香,瞬间盈满了沈故渊的鼻息。他身子一僵,皱眉看着她。 池鱼的眼里有乞求的神色,看着他,仿佛在说:帮我! 沉寂许久的心脏,不知怎么就跳动了一下,沈故渊不耐烦地皱眉,却还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腰,低头加深了这个吻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