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若真是国家安全机关的侦查员,按规矩定会出示证件,明确告知案件性质与自身身份,哪会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,反倒像在刻意回避什么。 他的言行举止更是处处透着破绽。 刚才提及“目击者”时,语气笃定得仿佛亲眼所见,可当林宇追问细节,却又含糊其辞,始终说不出目击者的具体位置和样貌。 林宇想起前世接触过的间谍案例,那些伪装者最擅长用“掌握证据”之类的话术施压,实则根本拿不出真凭实据,全靠心理威慑逼目标就范。 更让他起疑的是钱先生的情绪转变,前一秒还温和如春风,下一秒便疾言厉色,这起伏的态度不像沉稳的公职人员,反倒像急于达成目的的表演者。 林宇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钱先生的左手。 刚才递纸条时,他分明看到对方食指第二节有层薄茧,那不是握笔或劳作留下的痕迹,倒像是常年扣动扳机或操作精密仪器形成的。 这细节让他猛地想起教官讲过的特务特征:许多潜伏人员因长期进行特殊训练,身上会留下这类难以掩饰的印记。 “关乎国家命运”这句话更是加重了他的疑虑。 真正的保密工作者,对涉密事项向来讳莫如深,绝不会用如此夸张的表述,生怕泄露半分关键信息。 可钱先生却反复强调物品的重要性,甚至不惜渲染“沿海防线隐患”,这更像是在刻意制造紧张氛围,逼他因恐慌而暴露密码箱的下落。 林宇甚至怀疑,所谓的“目击者” 根本就是编造的诱饵,目的就是让他乱了阵脚,或是引出他对“内鬼”的担忧。 毕竟境外势力最擅长利用猜忌瓦解内部信任。 他又想起钱先生喝水时那有节奏的敲击动作,分明带着某种规律。 前世见过的军统潜伏档案里记载,特务常通过特定手势或节奏传递暗号,这动作会不会也是某种接头信号? 说不定赵队长也被蒙在鼓里,只是被当作牵制他的棋子。 林宇端起搪瓷缸抿了口水,温热的水滑过喉咙,却浇不灭心底的疑火。 他假意整理衣襟,指尖悄悄摩挲着裤兜里的纸条,上面的号码此刻像一串滚烫的烙铁。 若钱先生真是自己人,为何不敢亮明身份? 若真是敌人,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演戏? 这背后的算计,恐怕比远海的暗流还要汹涌。 “钱同志...”林宇放下水杯,刻意放缓了语气,眼神却像探照灯般锁住对方,“您要是真想查清楚,不如把话说透 ,到底是哪个部门派您来的?所谓的目击者,又能说出多少当时的细节?” 钱先生被问得一怔,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两下,随即冷笑一声,往后靠回椅背上。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比疾言厉色更让人不安,像远海暴风雨前的死寂,连煤油灯的光晕都仿佛凝固了。 第(2/3)页